本報特稿/「上海自貿區」現況與前景

（一）前言　 　近期大陸接連對外推動多項與自貿區有關的重要經貿活動。首先，7月4日大陸與韓國舉行「中韓經貿合作論壇」，簽訂4份諒解備忘錄，為擴大雙邊投資規模奠定基礎。習近平表示，希望雙方在服務業、新材料、新能源等七大戰略性新興產業領域開展合作，擴大共同研發，並提議建設「中」韓產業園區，以及兩國儘早完成自貿協定，在上海建設自貿區基礎上進一步建設「中」韓自由貿易園區及港口。其次，7月9日大陸與美國舉行「第六輪中美戰略經濟對話」，雙方承諾進一步加強宏觀經濟政策溝通與合作，同意爭取2014年就雙邊投資協定文本的核心問題和主要條款達成一致，並承諾2015年早期啟動負面清單談判。另外，7月1日，大陸與瑞士、冰島的自貿協定生效實施。 　大陸加緊同外國自貿區的談判合作，對內也是如火如荼。7月1日，上海市發布「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外商投資准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2014版負面清單與去年的190條相比減少了51條，縮短幅度為26.8％。此舉咸認與未來改革以及「中」美雙方正在磋商的投資協定密切相關，預示雙邊投資協定談判的前景樂觀。 　「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被視為大陸開放改革的新標竿，將會為大陸未來政治、經濟、金融產生深遠影響。在密鑼緊鼓的改革下，「上海自貿區」的建設與企業參與數量取得了顯著進展。2014年1至6月完成經營總收入7,400億元人民幣，比成立前同期增長11.2％。就設立投資進度看，自2013年9月底掛牌至今年6月底，累計新設企業10,445家，其中新設外資企業1,245家，香港492家、美國113家、台灣110家分占前三位。其次是新加坡、日本、加拿大、韓國、澳洲、維京群島及德國。以投資行業來看，以新設外資企業以商貿服務和專業服務為主，占比分別達到56％和13.38％。在自貿區成立後設立的台資企業以金融、文化及專業服務業的投資較多。 （二）「上海自貿區」的開放與創新 　 「上海自貿區」於2013年9月29日掛牌成立，範圍涵蓋上海市外高橋保稅區、外高橋保稅物流園區、洋山保稅港區和上海浦東機場綜合保稅區等四個區域，總面積28.78平方公里。大陸希望通過自貿區的制度創新，形成可複製可推廣的經驗和做法，為大陸帶來示範效應，推動新的經濟增長空間。 　「上海自貿區」的政策內容有四：一是加快政府職能轉變，二是擴大投資領域開放，三是推進貿易發展轉型升級，四是深化金融領域開放創新。 　在加快政府職能轉變方面，今年4月、6月共推出19項航運監管服務制度改革，當中上海檢驗檢疫局推出了23項創新制度；上海自貿區企業可在全大陸報關，取消自貿區內報關企業的行政許可，改為備案制。7月7日中，大陸「國家稅務總局」又發佈「關於支持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創新稅收服務的通知」10項創新措施，簡稱「辦稅一網通」，目標是接軌國際通行規則，轉變政府職能。至於商貿服務創新部分，自貿區實行「先照後證」登記制，自貿區內取得營業執照的企業即可從事一般生產經營活動。 　在擴大投資領域開放方面，2013年9月30日首次發布外商投資准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今年7月1日又公布了瘦身版的負面清單，將特別管理措施由原來的190條調整為139條。負面清單的縮短意味著進一步擴大開放，包括允許外商獨資投資與高鐵、鐵路客運專線、城際鐵路及城市軌道交通配套的乘客服務設施，和設備的研發、設計與製造；允許外商獨資汽車電子網路技術、豪華郵輪、遊艇設計；船舶艙室機械設計；航空發動機零部件設計、製造和維修等。這些領域大陸製造業的創新能力逐步增強，具備較強市場競爭能力，開放外資有利營造更高水準市場競爭環境。 　貿易發展方式轉型升級與金融領域開放創新關係密切。2013年12月2日，大陸公佈「關於金融支持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的意見」，今年5月27日又發佈「人民銀行關於金融支持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的意見」，強調上海自貿區的金融改革與對外開放要領先其他地區，要大膽嘗試，勇於探索。自貿區的金融改革主要體現在人民幣跨境使用、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利率市場化和外匯管理等領域。目前自貿區的小額外幣存款利率上限已經取消，利率市場化改革步伐明顯快於其他地區。 　此外，目前大陸正在制訂「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條例」，條例草案內容涵蓋投資開放、貿易便利、金融創新、稅收支持、綜合監管和法治環境等方面的總體制度框架，堪稱為自貿區的「基本法」。「條例」於2014年4月22日提交上海市人大常委會審議，6月17日提交二審，後續將在7月加開一次常委會進行表決，通過後擬於8月1日起實行。相關內容與進程有待觀察。 （三）前景中蘊含挑戰 　金融業的創新是「上海自貿區」改革的關鍵內容，下一步重點將加大自由貿易帳戶體系的建設，積極推動證券、保險等業務，繼續推動上海期貨交易所、黃金交易所設立原油期貨交易平臺和黃金國際板的各項準備工作，以及推動保險機構在自貿區內開展擴大保險資金投資試點等。自貿區目前也急須精通金融業、證券、保險服務業的人才。但金融業最為敏感，風險系數高。目前自貿區放開小額外幣存款利率限制，預期未來在利率市場化方面，長短期存款利率浮動空間會進一步擴大，直至完全放開。但上海率先推行利率市場化的作法，曾遭到部分學者專家的反對，認為自貿區可以放開某些形式的資本流動控制，但不能優先放開存款利率上限，不應成為利率市場化的特區。因為一旦自貿區放開存款利率上限，會吸引大量資金流向自貿區，可能導致資金空轉，出現套利問題，不利整個金融體系的健全發展。因此主張金融開放的順序應該是先開放資本市場，然後開放資本帳戶自由兌換；先實現匯率市場化，再完成利率市場化。現在大陸指出自貿區利率市場化必須根據相關基礎條件的成熟程度來推進，表明自貿區利率市場化改革將會是「小步推進、總體謹慎」。 　其次，在促進投資方面，未來將繼續推動境外投資服務體系建設，進行機構改革，明確政府與市場的邊界。至於外資投資項目，7月1日公布的2014版負面清單較2013版瘦身不少，最大的突破是服務業的開放大幅提升，也開放了之前不允許外資插足的部分高端製造業和傳統製造業產業鏈的諸多高端環節。但亦有分析認為，此種開放旨在因應未來「中」美雙邊投資協定談判，開放內容多是技術調整，顯然也是基於「底線思維」，考慮到風險防範問題。 （四）結語 　上海是大陸的金融中心和對外經貿關係最緊密的地區之一。「上海自貿區」的改革和創新將提升上海的全球化水平和開放程度，進而推動大陸經濟轉型升級。在政策設計上，「上海自貿區」的建立是大陸加入世界自貿區，特別是TPP前的一個重要示範區域。在實務上，更為開放與創新的建設管理有利於吸引中轉旅客，打造客運和貨運的航空樞紐，給上海帶來更多的流量。上海可望由此成為大陸第一個國際自由港，上海將更具有國際吸引力，實現新的「上海夢」。 　大陸目前面臨經濟增速下降問題，迫切需要藉由新一輪的開放改革培育新的增長動力。綜觀「上海自貿區」10個月來的實踐，不論政策論述、政策制定、項目開放的速度和幅度都明顯大於外界的預料，可以看出大陸對於深化改革開放的決心。 （來源/中國國民黨中央政策委員會大陸情勢雙週報第1670期） 【中央網路報】